霉霉云云

【司马懿×你】非典型弃猫效应 春篇

段子摸多了来一点单人的,分4篇,架空古代paro

阴郁权臣司马懿×咸鱼阿飘你,有和大乔马超懿家人亲情向内容


1.
【一队披甲的暗卫自锦屏后现身,向此刻手无寸铁的将军举刀。】

【“陛下啊……陛下!”】

【“何信奸谗耶?!何信奸谗耶?!”】

【几道白刃刺下又挥开,将军攥紧了掷在地上的诏书,于是那撕声的质询一点点变成了泣血的哑笑,像是飞鸟折羽自苍天坠下时抛出的一线凄厉绝音。】

【半柱香后奉命来取首级的伍伯停步默念几声罪过,本应是见惯了生死的人面对门后惨象一时竟也生出几分踟蹰,不敢贸然踏进暗室里那满地间凝固的,发黑的红。】

【接着他听见一声细响。】

【低头,但见有只寻着腐气窜来的鼠。】

总而言之——永嘉三年春,昔征北将军以左相谗易圣诏而秘诛于宫中。

当时司马懿尚未得用,赋闲在乡姑且算是半个下野之人,那日宣你殒命的密信与令他复出的诏书在同一场夜雨里送抵其手,差役奔马而来时扬起的几星泥泞点皱了门前水洼里一轮上弦的月亮,于是他就在那老去了的月亮之上长久的跪拜下去,缄默下去。额头压上石地,一缕白发落进污水,掩去浅色眼睛里无光的火,直至使者挥鞭离去不见也未尝起身。

天明,他回到宅中,命人备马上京。

浑身被雨浇透的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从此像碰上石地的瓷具一样碎的干净,溅开的裂片一面是金线装点的彩羽鸳鸯,一面是干涩的素白,隐隐约约映照出钉在他往后人生里的梦魇——

龙椅上年轻的帝王,龙椅下捧玺的左丞相,以及在左丞相之后一群预备着围绕玉玺撕咬的兽,他站在其中,朝笏遮挡下分不清彼此。

梦境的最后总是那个披着破蓑的老道在大笑。

“若欲见亡者,何不烧此现魂香耶?”

他点起香篆,香炉吐出袅袅纤烟。

屏息等上许久,没有故人。

没有故人?

“喂!”

“醒一醒,”他听见你正在梦境之外的地方催促。

“醒醒!”

睁开眼睛时,你的身形比拓印在浸水绢布上的墨画还要淡上不少——一夜过去,现魂用的香篆已经焚净成为了在炉里盘踞的焦痕。

司马懿下意识般向你伸手,近乎失态的试图抓住你的手腕抬臂拥住你,无措间指尖穿过你就像穿过晨雾留下的薄寒。

在你想起来去说点什么宽慰人的话之前,梦境残留在男人脸上的哀恸与脆弱就在此时重新被他掩去,对方退开,别过了头踉跄一下起身走向门廊,某一刻压在对方肩上的月光叫你想起了蜷缩着舔舐伤口的黑猫,于是你飘过去,挡在他和门框之间,他避过你的视线。

“看看我——”你郑重的提醒。

眼泪穿过你靠向他胸膛的身形晕开在地上堆放的纸卷里,烫过你如今并不存在的五脏六腑,怔的你一时忘记提醒对方续点上新的现魂香。

“我——我一直在。”

“别离开我。”他此刻如同是天地间羁旅多年的行客归乡,疲惫至极却近乎偏执的不愿意闭上眼睛入眠,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啊——那是他绝对说不出口的恳求。

“还有啊,阎王爷托我给你带句话,丑时睡觉寅时起,他老人家夸你好身体——再这么熬夜,你不做噩梦谁做噩梦。”

2.

“所以乔莹你看啊,做噩梦哭鼻子本来就一点也不丢脸。”

你半蹲下来飘在咬着辫子擦眼睛的女孩身前,伸手虚虚拢住了她的肩膀,撑开了一个大抵不算数的拥抱。

“你义父前几天就刚刚哭过来着。”

一个纸团毫不客气的从你脑袋中间飞了过去。你顶着背后黑猫警告般的凝视不为所动,扯扯自己的脸做出一个各种意义上货真价实的鬼脸去逗依旧红着眼圈的小姑娘。

“方便告诉我梦到了什么吗?”你问,寻思如果梦见的是鬼就卷起袖子去她房间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胆大包天的同类——顺便高低给他一顿鬼德修正之拳。

结果刚刚止住眼泪的女孩子出你意料沉默下去,攥住了袖角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大乔不知道该怎么把梦中景象告诉你,毕竟那和寻常逸文故事里写的的鬼怪妖邪比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吓人:只是乔氏宅邸的一间置放古玩的旧室而已。

她站在其中,隐约听见窗外族中长老走动与交谈的响动,想去推窗却又动弹不得,像是被蛛网黏住的纤虫,慢慢淹没在房间发冷,发潮的空气里,某一瞬间发觉自己于千百年未尝改变的家族而言与檀木架上不语不思的经卷无异。

随后,正当她在苦恼时,一双半透明的手温柔的托住了她的脸,或者按煞风景一点的说法,浮在她的面颊边。

“没事啦,不管发生了什么。”

一个更坚硬的拥抱罩住了你和女孩儿,大乔探头对上了一双与自己相似的浅色眼睛。

男人在你的催促之下生疏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家人会和你在一起。”

“那,今天可以一起睡吗?”这是错误的,不改说出口的蠢问题,如果在乔家……大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渴望听见你们的回应。

“当然可以呀。”司马懿难得没有否认你的话。

所以,这是这么一会事儿呢?已经是熟睡中的女孩子卷着被子发出细细的呼吸声,你和司马懿一左一右躺在她身侧失眠。你是因为不用睡觉,他是因为不习惯床铺多出点别的什么,比方说小姑娘散开的头发。

你想换个方向飘着,但是没有控制好距离,直接从床上向下穿了过去,摸索半天脑袋从男人枕下冒了出来。最终你破罐破摔径直飘在了他的上方。

“早些时候,你去了哪里?”在你坏心眼的作势要用头槌撞向他额头时,对方伸手遮住了大乔的耳朵,声音轻的像夜行时刻猫儿的肉垫踩上房梁。

“左丞相府啊,鬼差不许我索他,或者说,他们的生魂,只能去添点乱,”你贴近他的耳朵,“反正皇宫是去不了……我现在和相府里的一大批和尚道士,啊,还有几个传教士约好了,每月上旬我去作祟,他们中旬去驱鬼,下旬大伙一起休息。”

“嚯,那老骨头抖开随身带着佛像福禄十字架,背对着我一边放狠话一边发抖的样子真的是——和当年站在密室里的赢家简直——哈,哈!”

他喊了你的小名,伸手安抚一样擦过你的鬓角,嘴角微微带着点温和的不像他的笑意。

于是你立刻收起了鬼角与獠牙,打着哈哈道了声歉,表示一想到那几张脸就收不住怨气。

“干得好。”

“嗯?”

“夸你干得好。”他阖上了眼睛,长睫轻轻颤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真切的肯定。

3.

司马懿休沐那天被你怂恿带着大乔去城南放了回风筝。

刚刚被马车颠的头晕的小姑娘抱着有她半人大的风筝多多少少有点不知所措,起风的时候男人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把那只花燕放了起来,又在风筝稳稳上攀后把轴线交还给了她自己。

带着一点旧年冬日薄寒的风卷起了大乔的衣摆,细密的凉气扑在脸上,她感觉冷,但此时的冷与乔家宅邸朱门圈禁时啃上她骨骼的那种冷显然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跑起来,乔莹!”留在衣襟上的残香叫她勉强听到了你的鼓励。

“跑起来!”她迈开腿向前跑,轻巧的跳开地上碎石的那一瞬间几乎以为有风将她托起,感知到身后跟着不一样的冷气,也就是你,你后面又跟着一个黑着脸加快脚步的司马懿时,她放心的回头,眯起漂亮的,水潭一样的眼睛,远远望着穿行在苍天的风筝,头一回发出了一点也不像完美淑女的尖叫。

“看,在那里!最高的那个!”她对你喊。

你凑过去,手放在嘴边作出扩音的架势。

“我看到啦!”

但是她突然怔住了,好半天才轻轻又问了一声。

“你在这里吗?姐姐?”

这会儿风太大,卷走了她身上的残香,吹远了飘着的你——她寻不到你。

停下脚步的大乔慢慢收起线,但是紧接着索线崩断在了风里。司马懿挡住了你身前的一阵风,使你不至于被卷走扶摇而上九重天,你正疑惑他是怎么如此准确的找到你的时,对方伸手拍了下大乔的发顶。

“回去吧。她就在这里,”他放软了口气又补上半句,“别担心。”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我替我挡风的?”马车里点起香后一点点显出身形的你就像勾线画卷浸入粉彩着色,于是累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大乔终于在看见你后放心的穿过你的肩膀枕在软垫上会了周公。

“啊,里衣没有汗湿,加点衣物就行。”你说。

于是司马懿替小姑娘盖了张毯子,然后抬头看着你,脸色谈不上多好。

“蠢货。”他说。

尽管直觉告诉你,他的这股无名火并不是在针对你,你依旧淡定的,熟练的向他道歉,然后不出意外的接住了一只傲娇臭脸大猫——他当然没有像大乔一样靠实,只是虚停在你的身前,生硬的要你低头。

于是你飘的更低了一些。

按理说,那是个吻。男人唇角贴上了你右眼的位置,然后是面颊,接着又是嘴唇,你发觉他在发抖,怀疑要另加点衣服的另有其人,可他随后神色如常的放开了你。

“你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讥诮明明白白的写在他的脸上。“能迎风傻站着的人出了你还会有谁?”

“好好好,对对对……”你白眼一翻飘到了角落。

“过来。”

“有人骂我蠢,我自闭啦。”

嘴比骨头还硬的男人不会告诉你的是,在梦里,有无数次他握住了你的手,留住了前去上京面圣的你,有无数次,他推开门,挡在了你与刀刃之间——于他而言,这些不过是场痴妄,每一次见到没有体温,无法触碰的你,心底那从未愈合伤口便在腐烂的剧痛中流出化脓的污血。

脏的很,没必要叫你看见。

4.

“喂,那是什么?”你端坐着飘离地半尺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随你靠近时,原本安睡在桌角的白猫耳朵猛的平折。

大乔几天前刚刚把它捡回来,她还给这只猫取了一个相当惊世骇俗的名字叫小黑。

他把信折放在了烛火上,橙色的光焰与黑色的焦痕,悦动的火光里对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若我说那是足以扳倒左丞相的密报,你会高兴吗?”

他松手,捻住的最后一点灰烬在空中挥开。

“啊,那我必然要放鞭炮大大的庆祝一场,一万响起步的那种鞭炮。但你看起来心事挺重。”

你继续逗弄着已经向你弓起背哈气的白猫,试图教会它对鬼怪脱敏。

“还不是时候。”他提起被你吓的不轻的猫把它放出门外,掩起门扉前看着庭中似是忙于清扫落花的“杂役”对藏身在暗处的死士做了个带走的口型。

若想彻底剪去他枝繁叶茂的党羽,扳倒他如今风光无限的全族,连同现在龙椅里高高在上的那位一并,则毫无疑问需要——

他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素纸,提起墨笔致信给朝中心腹,顺便拨弄了一下焚香的小炉。

“嗯——让我猜猜,你最近告病是不是就归功于这方面的考量?”

他点头,反问你近来是否正是因此不快。

“讨厌我吗?”他没有从桌案上抬头,看似是轻飘飘抛来一声询问,此时握笔的指节却用力到发白。

“那至少装的像一点好不好——”你撇撇嘴,诚实的坦白自己最近脾气不好是因为刚过忌日怨气大,建议多烧点纸钱。

“什么声音?”

你听见一声哑叫,庭院中传来的,像是塞住的管乐发出的闷响。

“早蝉。”他断定,向你伸手,“到我身边来。”

今年踩着暮春尾声赶来的暑气确实早了一些,烈了一些,想必会是个长夏。

你飘过去,虚虚靠住他的肩膀。


——春篇【完】


一点点碎碎念:首先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夏,秋,冬篇正在赶来的路上(指刚打开word文档),写单人短篇果然比摸段子要难,卡文卡了好久……总之求求了,给孩子留个赞和评论吧!(撒泼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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